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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回国尽管忙碌,却仍抽出时间与老同学相聚。
我之从事政法工作的同辈,大多是改革开放后国家培养的第一代具有专业知识与职业基本操守的法律工作者。这些人怀着重建中国法制的雄心与抱负曾经全身心地投入到现代中国的法律工作中。我曾经是其中的一分子,曾经怀有一腔豪情,一腔正义扮演过社会法律工作者的正面角色。我曾经以为中国会在这一代代法律人的共同努力下一步步走向真正的法制社会。这个希望与信念一直在我心中,从未消失过。
过去的十年中,我每次回到中国都会听到些故事,听到一个个曾经的相识放弃了自己当初的信仰,在各种物质诱惑前沦陷,但我最亲密的同学们仍然在坚守,这种坚守从一开始的集团作战,到后期的星星点点的个体游击战,以至后来只能听到零星的枪响,象是不存在的一段传说,但我仍然相信我的同辈,因为他们当中有三儿这样最最老实胆小、最最朴实的人在坚守。直到今次,见到三儿的痛哭,我知道我们曾经的信念真的转变成了一个传说。
三儿是个与世无争的人,世上的是非心里是绝对有数,他不拘言笑,外表给人的感觉是木讷的无法以情动之的一节木头,这反而让他给人留下不言自威的印象,只有老同学面前他才会偶尔露峥嵘,做出一些和我们一样可笑可爱的举动来。
如果说世界上的男人全失守沦陷在女色面前,我都不会相信三儿会,因为他的兴奋点不在女色,他完全是个不知风情人。
接我上车后,我如以往一样开门见山地问他:“大庭长过得如何,挂没挂啊?”之后不同以往的沉默让我心头一紧,果然,我没有等到一如以往的幽默豪情的回答。扭头看着他,他居然第一次在我面前打起官腔:“莫谈政事,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说说想去哪儿腐败?”
在得到我“随便”的答复后,他一通电话打出去,于是我被裹挟着和一大群我认识的和不认识的人一起好好消费了一把。
送我回去的路上,三儿崩溃了。我打的将他送回他的父母家,他象个孩子似地跟我叨叨,一切的叨叨都因为我的一句话,非常简单的一句话。
我说:“三儿,我在美国都没有如此奢华过,希望你仍保有一个底线。”
三儿抬头看我的目光是我无法理解的,说出来的话让更让我不知如何处之:“丫头,我还有什么底线,我他妈的连底裤都没了!”
我一直以为男人出轨是份非常值得自我得意的事情,但三儿的话让我听出了一份委曲甚至是屈辱,之后的详情果然让我震惊,我想不到人类会用那么无耻与下作的方式对待自己的同类。我看着三儿痛哭,大骂自己笨蛋,没有资格再作法官。三儿对我哭诉他痛恨他过的日子,每每奢华之后他得到的是内心的狂躁,平静安详的日子对他来讲已经是种奢望了。
对于三儿,我没有资格说三道四了,我知道他天明之后还得回归他的固有的生活轨迹当中,不可能象我一样逃之夭夭。果然,在登上回美国飞机前,收到了三儿的短信:忘记那晚的酒话,好好珍惜你的干净,可能你是唯一保有我们信念的幸存者了。
失去了底线与底裢的人,在中国不是件稀有的事儿,但如果三儿这样固执地象石头一样的人失去了,他失去的不仅是个人的自尊,而是一个行业的贞洁,中国法律全面倒退说在三儿身上再次得到证实,我辈曾经坚持的信仰,为之奋斗的中国法制的重建真的失去了底线与底裢?
哀莫大于心死,他们的心如死灰。
兔儿爷: 我个人认为,我们在谈论小三小四这类事情的时候,有个盲点。就是女人在其中的作用。其实我一直认为男人比女人更接近动物。或者说更原始。有女色,尤其是美色勾引 ...
宜修: 力作! 我也常这样问自己:假如我没有出国,也被这群体失贞的洪流裹挟着,能否还是一如既往的自己???答案是:过不了自己心底的那道坎儿!
格格:从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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