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有位朋友给我发了一个邮件，说他的官司如果律师听了他的话，就不会是那个结果。我回应到： “The dumber the lawyer, the harder for them to listen, because the only basis of their self-esteem is their license, and they are in fear of being outsmarted by their own clients.”

也就是说，越蠢的律师，越听不见意见，这是因为越蠢的律师，对自己越不自信，生怕接受了意见就是显得自己不够聪明。

全美100多万律师，这个数量比程序员还多。程序员分若干等级，最差的依样画葫芦都够呛。既然100多万人都能当律师，可见律师行当只要能认字，中等智力的文科生绝对够了（注）。我们甚至见过英文很烂，也在美国当了律师的。

2008年初我有事情要回国，临时把一个案子交给一个美国律师，此人相当聪明的，但还是不够聪明。临走前，我多次发电子邮件，说必须用这个第九巡回法院的一个非常类似的案例对付被告，而且我进行了详细解释。我以为律师已经接受了我的指令，放心地走了。结果后来这个律师递交的文件里自己进行了一些辩论，却偏偏忽略了我给出的那个案例。而律师自己写的那些东东，我一看就根本不成立。果然，法官噼里啪啦把所有论述全部推翻。后来，等我回来之后，我踢开律师，自己提出那个案例，但已经迟了。

为什么？这种小律师自尊心强的过敏，而且对自己的智力、能力没有信心，生怕接受了别人的意见就是否定了自己。因为他们从来也没有过真正的成功，一辈子唯一的成绩就是考了个执照。这种人在自己客户面前充英雄，但往往碰到对手律师就服软了。

相反，我见到真正有成就的律师，一旦他发现你说的对，就会非常愿意接受意见，甚至会主动来征求意见。曾经有斯坦福和耶鲁毕业的老牌律师经常给我打电话讨论法律问题，包括询问相关案例。而且那个耶鲁律师还当着别的律师的面说，遇到法律问题经常问我（其实我有问题，经常也要找他讨论）。

为什么？首先，不会有任何人怀疑这个人的智力，其次，他的能力是由他之前的战绩确定，没有人能够怀疑； 再者， 任何问题多听不同意见绝对不会有坏处。

注：有一位laborlaw读者指出，根据2008年劳工部的统计数据，美国程序员数量为130万，律师只有76万。我看了一下，这个130万实际上包括了几个类型的劳工笼统算在一起，包括computer applications software engineers， computer systems software engineer, systems engineers 和programmers。其中programmers（程序员）只有43万, applications software engineers为51万。而根据美国律师协会的数据，2008年全美有律师执照的人数为118万零三百八十六，其中退休或inactive的只占5%，因此从业律师为112万。美国律师协会的这个数据精确到个位，显然更准确。从收入状况看，劳工部的数据显示程序员平均收入超过律师--这是一个表明美国社会在进步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