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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4月，我在加州联邦法院起诉美国某上市公司偷窃我的软件技术的案子进行了陪审团审判，最终陪审团一致裁决侵权成立。当时我在法庭门口的日程表上看到一个案子：USA v. Yuefei 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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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一起美国联邦政府起诉一华人工程师葛跃飞的商业间谍案。美国政府把这个案子当做中国人窃取美国技术的大案特案来抓。被告早在2006年就已被捕，四年之后才开始庭审程序。就是在我的案子之后，由同一名法官审理。
根据新闻报道，挑选陪审团的时候，政府要求排除一名华人陪审团，被告律师说这是种族歧视。庭审结果，陪审团就关键几项判葛跃飞无罪，另外两项，多数陪审团员认为无罪，有一项的结果是6比6（美国刑事案定罪陪审团投票必须是12比0）。主审法官最后只把6比6 的那项保留。后来，美国政府决定这项仅存的指控也予以撤销。这位华人总算逃过了一场牢狱之灾。
庭审后记者采访那名华人陪审团员，此人表示，美国政府根本没有证明被告所拿的属于商业机密。
这是2010年5月的事情。
今天，我看到一个案子。一个叫杨春来的华人在芝加哥商品交易所（Chicago Mercantile Exchange---CME）当程序员，结果于2011年中被捕，罪名：商业间谍。英文媒体当然又是沸沸扬扬。我好奇地查看了其案件的卷宗，其控罪起诉（Indictment)的事实如下（法庭文件：Document 32）：
i. 2010/12/8，杨春来将所在公司的文件A与B下载到其公司发的计算机上（应该就是一些程序的源代码）；
ii. 2011/02/28, 杨将这些代码拷贝到了一个USB闪存盘；
iii. 2011/02/28，杨把这些代码拷贝到了自己家里的计算机上；
iv. 2010年底到2011/06/30， 杨把一些公司的内部手册打印在纸上（指控没写在哪打印，应该就是在公司）；
v. 杨与两名合伙人准备成立一家名叫"Gateway to America"的期货交易技术公司，其目的是提高浙江一个电子交易所的流量。
控罪1： 18 USC. S 1832(a)(2) and (a)(4). 未经允许拷贝、下载文件A中的CME的商业机密企图获取商业利益。
控罪2： 18 USC. S 1832(a)(2) and (a)(4). 未经允许拷贝、下载文件B中的CME的商业机密企图获取商业利益。
在上面的描述中，读者可能注意到，indictment里似乎并没有任何把下载的CME文件传给、或者试图传给浙江的事实，但显然，在美国法律下，下载文件就足以被逮捕归案了。
当然，杨春来在没被定罪之前是无罪的，他只是犯罪嫌疑人。 但是接下来几年的日子比较难熬。
另外，杨春来是已经归化的美国公民，也就是曾经宣誓效忠美国的。不像当年贺邵强、罗秦，是中国公民，还可以找中国政府求助。
各位给资本家打工的千万汲取教训，别把公司文件带回家，就算是你回家为资本家多干活，人家要整你的时候，这就成了间谍罪的证据。陪审团大部分都不懂技术，到时是无罪走出法院大门、还是直接进入联邦监狱完全是看运气了。
这位杨春来如果看了我在2010年6月写的这篇题为《你与经济间谍或许只有一步之遥》的警告，也许就不会遭此大祸。
所以啊，不要整天埋头工作，看看我的知识性的博客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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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评论 评论 (10 个评论)
- 回复 goforward
- "v. 杨与两名合伙人准备成立一家名叫"Gateway to America"的期货交易技术公司，其目的是提高浙江一个电子交易所的流量。"
That is the problem.
- 回复 borninheaven
- 想要和中国做生意就要当心， 别让人拿把柄！真真正正打工的一般不会有麻烦
- 回复 yunmu
- 杨春来被控私自从公司的内部系统将1000余份含有源代码的文件下载至自己的电脑，杨还被控下载并打印了描述Globex电子交易平台软件系统系统如何运作的内部手册, 这套系统允许市场参与者在任意时间及地点进行交易所产品的买卖。事实如何，有待听证。
- 回复 岳东晓
- 聪明点吧。看看这位网友的经历：
【我曾遇到这事。公司的小老板让我拿点活回家干。我说：你给我发个
送交者: 姚夭夭 2012月01月12日10:51:29 于 [教育学术] 发送悄悄话
回 答:程序员们小心了：下载公司代码被刑事逮捕 由 YDX 于2012-01-11 20:49:22
我曾遇到这事。公司的小老板让我拿点活回家干。我说：你给我发个姨妹或者写个命令吧。小老板说：I will. 以后再也不提了。我怀疑他有两个目的：一是多为公司赶活，二是必要是用来栽赃。好险啊。好在李文和案在前。
我认为小老板后来不提这事有两个可能：一是怕我拿到证据让他开加 - 姚夭夭 01/12/12 (0)
直接向你的上司要个书面许可不就完了么，何必自己担责任。他不给
送交者: 姚夭夭 2012月01月12日17:38:59 于 [教育学术] 发送悄悄话
回 答:学校或公司搞科学研究的把计算程序考回家算不算？ 由 ggaimm 于2012-01-12 16:28:15
直接向你的上司要个书面许可不就完了么，何必自己担责任。他不给，就不拿回家，坚决不拿回家。你们啊，又想多赶活受表彰，出了事又喊冤做甚。再冤冤不过麦大智，已经在公开杂志上发表过的文章过年几年都能算作国家机密。看来有一天连“可乐是饮料”都能成为国家机密。
】
- 回复 helper2888
- > 杨春来被控私自从公司的内部系统将1000余份含有源代码的文件下载至自己的电脑，杨还被控下载并打印了描述Globex电子交易平台软件系统系统如何运作的内部手册, 这套系统允许市场参与者在任意时间及地点进行交易所产品的买卖
Then this guys is probably guilty, especially considering he was planning to work a Chinese compa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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