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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走出虚幻的爱情沼泽——读施玮小说《红墙白玉兰》

热度 3已有 7186 次阅读2016-11-23 23:12 |个人分类:评论杂谈|系统分类:原创文学评论

侨报副刊 2014年7月23日 



(长篇小说《红墙白玉兰》,施玮著,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08年)


      毛泽东说过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我颇有同感。其实世间万物皆有因果,但是有时这因缘隐晦难知。施玮长篇小说《红墙白玉兰》里杨修平和秦小小之间的爱情,就令人有些“缘何?”的纳闷。作者并没有写明修平为什么爱小小,小小又爱的修平什么。他们的首次见面以杨修平为小小点燃一支烟为主要内容。那一次秦小小给杨修平的感觉是,小小让他“仿佛看见了自己生命中最美丽、最娇嫩的梦蕾。”一见钟情,杨修平的心就这么顿时几乎要被爱涨破。


      接下来的杨秦恋情推演,是一个极为痛苦的、既无法结合也无法割裂的令人窒息的过程,那情形与施玮诗《彼此的存在》所述酷似。两人若即若离,仿佛是命运在作梗,又仿佛是他们不断在因为对他人的慷慨情感捐赠(这个主要表现在杨修平身上)而牺牲自身真爱。 说起那些“第三者”来,紫烟其实是个很弱的因素,她自己愿意退出;有着软肋的王瑛也没有那么难缠。杨、秦两人只需加一点力和气,边上两位女人,还有那神秘的知命老人就都得退位,世界就是他们的。可他们没有这么做。他们的“谦让”和他们的“热恋”同样令人困惑。读着读着,我时而觉得他们的爱其实并不是真爱,因为互相之间毫无承诺,毫无相互捆绑在一起的力;时而又觉得这样的爱才是真爱,它不需要任何捆绑。杨修平是秦小小的初恋,小小“感到自己女性的体内有一种向他回归的渴望,好像我们是被暂时掰开的一体。”那不是一种纯而又纯的爱情初衷又是什么。而在杨修平这边,他追求“心心相印”的高度默契的爱情,这爱情可以等待,它独立于婚姻契约之外。


      问题是,我们生活在人间烟火里。人间不完美,因而需要承诺。没有承诺的爱情,不管是因为爱得不够而没有承诺,还是因为觉得真爱不需承诺而没有承诺,都会使爱情失去可靠的支撑和维系。其结果就是有如杨秦之间的无奈和最终幻灭。关于这点,小说描述得相当的深刻:

      也许因为太相爱,就以为不需要加进责任,也不肯让别的掺杂其中。
    于是,这爱就因“纯”而软弱,而易于融化。
    在你我的人生中,它总是成为最可以退让的一面……在我们彼此的生活中,除了可以牺牲自己,唯一可以牺牲的就是自己的最爱。因为别的事物与人,都不是真的属于我们,只有这份爱不会改变,只有这个人永远会原谅自己。
    这是应该的吗?


    最后,这只存在于梦幻中的爱,也就随梦而逝:

    等她终于握不住手,放开时,她发现其实手中什么都没有。


    更加入木并具讽刺意味的是,秦小小曾以为,若把与杨的爱挖出她的心,那里定会留下一个血淋淋的大洞。然而当她被迫松开那爱时,心却是完整的,痛也是完整的。那是一段深含作者信仰思索的描述。作者接着叙述秦小小和柳如海在林中做爱之后的一段感悟,最后得出结论:“经过人间进入天堂,仿佛是由性进入无性。不经过人间就不能进入天堂,而无性却正来自于两性的合一。”爱情需进入婚姻;不食人间烟火的所谓纯爱,不仅弱不禁风,有如杨秦恋之疲软,且最后难免无果而终。


      柳如海是小说中的一片光亮。他和杨修平的不同,除了信仰外,重要的一点就在于他懂得爱情不是请对方抽根烟然后欣赏烟圈萦绕。爱,就要进入彼此委身的承诺——婚姻。婚姻不是爱情的坟墓,而是爱情的完满。这是爱情的实心属性。小说最后柳对杨说了一段意味深长的话:

     我们男人真是应该感谢做我们妻子的女人。她们把一生放在我们手上,相信我们能爱她,成为她的依靠,成为她生命中所有贫病悲愁的呵护者。她愿意把她一切的快乐,女人天性中的奇妙与美丽来和你分享。


      红墙白玉兰是一个意象,一个和红杉树相对的意象。白玉兰本是真实的,然处于充满拘束的红墙中的白玉兰如堤下之月,迷离且可望不可求。红墙和白玉兰的组合在本书里是虚幻、脆弱、不自由的;而红杉树则坚实真切、明媚辽阔、自由粗犷。这些不同的意象,暗喻着书中的主人公们,也寄托着作者的婚姻爱情观。


      施玮既是小说家,又是诗人和哲思者。《红墙白玉兰》既有着小说的语言,又充满了诗般的意象和思想的纵深。全书处处是思索和感悟的珠玑,它情景交织,连对物的描写都丝丝入扣。比如那只让秦小小感激的萤火虫,那丛让小小感到藏着哭泣的灌木,还有这一段:


      林子里的树都落尽了叶子,枝枝叉叉地被月光投在地上,好像美丽的布纹,一瞬间又像极了老人脸上密布的皱折。(接下去作者便写到那位知命老人对杨秦恋的预言)


     《红墙白玉兰》不是情节剧,主人公们心灵的搏杀,构成了小说的高潮迭起。 那些珠玑,那细腻和高潮,让读者应接不暇甚至喘不过气。


      作为女作家,施玮既有着细致和敏捷的感性,使她描写起小小、紫烟、王瑛等女人形象得心应手;又有着磅礴的思维力度和深度,为这部小说奠定了坚实的理性根基。


      该小说并非没有可商榷处,比如杨修平这一人物内在的一些蹊跷矛盾处,又如小说中散现的宗教观和贯穿小说始终的宿命色彩之间的关系,另柳如海这一形象似太过理想化,若能多些层次或许更好,等等。不过,如此的文字、意象和思想,把作家的人性和文学特色张扬到这般极致,《红墙白玉兰》令人叹为观止,实为与《歌中雅歌》交相辉映的灵性双璧。


(长篇小说《红墙白玉兰》获由台湾华侨联合会颁发的2009年世界华文著述奖文艺创作项小说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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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旭日风天 2016-11-24 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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